【創作者說】《獨舞者的樂章》紀錄林絲緞的藝術人生與母子的真實對話

紀錄片挖掘歷史中的真實，並透過鏡頭梳理脈絡、呈現大眾。李立劭導演利用藝術史角度，紀錄母親林絲緞——台灣首位人體模特，及台灣第一場現代獨舞者奮力追求自我實現的社會力量。

二十年間，李立劭導演透過紀錄片挖掘被忽略的歷史、探求社會脈絡中隱形的重要力量。紀錄片《獨舞者的樂章》更是導演用一輩子的時間，跟在母親身後，紀錄台灣人體模特先驅、舞蹈教育者林絲緞舞出的傳奇人生。透過 Podcast 專訪，了解李立劭導演賦予紀錄片的價值，以及紀錄片背後的創作故事。

以「紀錄片」發掘歷史中的真實

以紀錄片《獨舞者的樂章》獲得金鐘非戲劇類節目導演獎、入圍金馬最佳紀錄片獎的獲獎者李立劭導演，深耕紀錄專題二十餘年。李立劭的作品為歷史刻下一筆筆重點，這次為母親創作的人生紀錄，也是導演生涯中一座重要的里程碑。

談起製作紀錄片的起點，李立劭回顧 1999 年前後，在電視台工作的他想同時做點喜歡的事，在時間與資源都相當破碎的狀態中，逐漸整合素材、慢慢拍出屬於自己的作品。這時，「慢慢」反倒成了關鍵。將時間線拉長，才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態發展、才能遇到更多有趣的人事。這是在電視節目或戲劇中找不到的驚喜，紀錄片帶著李立劭慢慢發掘世界中的真實。

沒有具體腳本與企劃，幾乎是邊拍邊發想的創作風格，讓李立劭找到最適合受訪者的拍攝方式。拍攝紀錄片之所以慢，是因為要先了解受訪者的生活節奏，跟著節奏走，才能拍得出感情、拍得出真實，也才能找到框架外最真實的答案。

從工廠到人體模特，林絲緞的女力崛起

一位同樣身為導演的友人，深知林絲緞生命中含有的歷史意義，鼓勵李立劭以母親為題創作，這是紀錄的起點。如今八十歲的林絲緞仍願意在鏡頭前侃侃而談、重現舞蹈，正是因為兒子願意用真實的眼光凝視母親，拉近與鏡頭的距離。

從傳統工廠脫穎而出的女性力量必然孤獨，但林絲緞仍然繼續展現女性之美。無論作為模特，亦或獨舞者，林絲緞心裡想的一直都只是「想做就做」。這樣的能量在她不清楚的情況下逐漸渲染，成為獨樹一格的歷史脈絡。

李立劭認為，這是關於一位女性在成長過程中有意識地看到自我的創造力量，並且把力量發揮、感染至其他人，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。透過紀錄片呈現，李立劭不只想讓母親了解自己的影響力，更想將母親卸下模特身份後，逐漸被淡忘的六十年生命完整梳理，並發揚母親在藝術歷史上的重要意義。

發掘檯面下的歷史，凝視世界的過去與現在

《獨舞者的樂章》被李立劭笑稱是「銀髮族勵志片」，真實記載母親林絲緞的成長歷程、女性力量及在舞蹈教育、特殊教育領域的影響力。能夠以母親作為題目完成紀錄片，李立劭笑著說：「能夠做到家人身上、被人看見，這樣就是快樂。」

身為紀錄片導演，李立劭最想被關注的，是期待看完作品的觀眾，能夠理解眼前所見的歷史永遠不是最完整。唯有關心，並且發掘檯面下的歷史，且透過雙眼凝視世界的過去與現在、形成有意義的脈絡，才是屬於自己最完整的歷史。

透過《創作者說》的專訪，我們看著李立劭從事紀錄片製作二十年後，回到家中母親身邊，利用兩年時間拍攝、與長達一生的觀察體會，完整梳理母親的生命意義。從中看見母親的勇敢、孤獨與力量。這是母親完整的歷史紀錄，也是李立劭的自我實現。

• 本文由【研究生Keith】授權【聲歷其境】撰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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